楼主: 曦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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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让我们一起失恋!!(同样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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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31 21: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PFPF
 楼主| 发表于 2003-7-31 21:4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客气客气
发表于 2003-7-31 21:5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夸你呢???????
 楼主| 发表于 2003-7-31 21:54: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好还好~~
发表于 2003-7-31 21: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想TM不服你~~~都不成
 楼主| 发表于 2003-7-31 21: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F吧
发表于 2003-8-2 15: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17.桃子想要一个儿子了——因为我一直管我的电脑叫我的儿子,所以桃子也总是管我的电脑叫我们的儿子,这会儿她决定要一个她自己的儿子了。儿子的出生日期定在礼拜天。

  礼拜天早上,我早早地起来了,山贼还在睡懒觉。我用扫帚挑着丸子一个月没洗的袜子在山贼鼻子那里晃悠了一下,山贼马上就醒了。在山贼发怒之前,我用一个盒饭的代价收买了他,顺便让他帮我和桃子去电脑城搬儿子。然后三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校门口正好碰到了从图门路吃完早饭回来的母山贼,母山贼说什么也要跟着去,说是怕山贼迷路,其实是怕山贼勾引别的女同胞吧。我和桃子赶紧说:“没关系,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其实是多一个人多一个搬运工。

  路上偷偷地告诉桃子,山贼答应做我们的搬运工,是我花了三个盒饭的代价才搞定的。桃子把她的饭卡给了我,说:“你拿我的饭卡请他吃三个盒饭好了,毕竟是帮我搬电脑。”——就这样,我赚了两盒盒饭。

  到了电脑城门口,山贼不放心地问我:“你已经快有两年没研究过电脑配件了吧?一会儿会不会被奸商坑啊?”

  我嘿嘿一笑,说:“你等着看吧。”

  到了电脑城里,先拿了一堆报价单,看了看现在流行的配件,选好各个配件的型号,然后拿着写着配置的单子随便找了家铺子,跟老板说,就这个配置,一个东西都不许改变,报个价格给我。老板就拿着计算器算了一下说要8500块。

  我拉着桃子转身就走,山贼和母山贼也跟着来了,另找了一个铺子,把配置给老板看,对老板说,刚才的一个老板给出的价格是8500块,同样的配置,你能给出什么价格?老板同样拿计算器算了一下,报出了8200块。

  我们又去找了第三个铺子,老板给出了8000块的报价。

  到第四个铺子的时候,老板说8000块已经到底线了,不能再便宜了。再找了两家铺子问了一下,都说不能再便宜了。于是我们就决定最后一家铺子装机。在定下来之前还跟老板谈了一会儿条件,最终老板同意送我们一堆好东西包括毛茸茸的显示器套圈,移动存储器,很漂亮的鼠标垫,还有一个小电话机等等。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中午老板还请我们每人吃了个盒饭。

  我检验完配件,店里的伙计就开始装电脑,那个伙计笨手笨脚的,我刚开始是在旁边指手画脚,最后实在手痒了,索性把他赶跑,自己亲自动手,很快就把电脑装起来了。

  老板看我装电脑的熟练程度,惊讶地问我是不是在电脑城里面打过工。山贼在一旁插嘴说:“那家伙没事干就把自己的电脑拆开擦灰,他的电脑里面比他的桌子还干净。”

  装完以后,接上电源,一下子就点亮了,看来我的装机本事还不错,伙计把软件装了上去。

  软件装完以后把电脑装箱,把钱付了,走之前又跟老板磨了半天,从老板那里磨了张出租车票。

  恐怕我们再不走老板就要疯掉了。

  四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装着桃子的宝贝儿子回学校了。

  在车上山贼很奇怪地问我:“一开始那个老板不是说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死活不肯送那些小玩意儿,后来怎么会同意送的,还请我们吃饭?”

  我说是这样的:“还记得你以前在社团工作时的名片吗?我看谈不下来,就给了老板一张你的名片,跟老板说我是上海理工大学创造学会的负责人,过几天我们创造学会要买一台电脑,反正是花学校里的钱,到时候价格随便你开,不过今天这台电脑是我女朋友的,你不能赚我的钱,这样下次我还到你这儿来。”所以老板才会这么客气的。

  山贼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天后老板还真的打电话给山贼问他什么时候去买创造学会的那台电脑,山贼刚开始还随口敷衍,再后来老板又打电话来催问的时候索性说社团经费不够了,就买了把算盘,电脑不买了。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发表于 2003-8-2 15: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18.有课的时候,早上总是起不来,总是逃课睡懒觉;毕业设计没课了,却每天早早地醒来了。

  醒来以后,三个人一如既往地为谁去买饭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争论到最后决定看谁的袜子最脏谁就去买饭。本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洗衣服频率最小的丸子铁定是去买饭的,但是丸子死活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于是我们各自挑出最脏的袜子,灌满水挂在那里,一个 小时后看谁的袜子里剩的水最多,结果丸子果然赢了。赢了的丸子想耍赖,山贼却说:“算了算了,我去买吧。”

  我和丸子都觉得很奇怪,对视了一眼之后我拿起了电话拨120喊救护车,丸子翻箱倒柜地找以前在学校医务室开的劣质退烧药。电话还没接通就被山贼掐断了,他说自己没发烧,只是想变勤劳一点而已。

  山贼果然变勤劳了,不仅帮丸子把浸泡了两个礼拜的衣服洗了,还把我的自行车扛到校门口修好了,甚至在丸子撇大条的时候拿着卷手纸敲卫生间的门问丸子需不需要帮忙擦。

  山贼的反常令我们不得不怀疑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终于我们忍不住了,在他刷完马桶之后,用通了电的电烙铁指着他问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山贼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也没干坏事,就是母山贼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想问我们借点钱给她过生日。

  我和丸子很惊讶,并不是惊讶于山贼为了给母山贼过生日所付出的代价,而是惊讶于母山贼这样的悍妇居然也有生日。当然,好兄弟开口借钱是不能不借的。

  我拿出了准备过年的时候给儿子添内存的钱,丸子拿出了准备毕业的时候买漂亮衣服的钱。山贼接过钱热泪盈眶千恩万谢地去了,临走的时候问我们:“明天的饭你们俩谁去买?”在我和丸子拿电烙铁追出去之前他逃出了寝室楼,令我们不得不佩服他逃跑速度之快。

  晚上山贼拿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当着我们的面打开来,居然是一个帐篷。我和丸子研究着帐篷上哪块布是用自己的钱买的,最后剩下的一条拉链是山贼自己买的。

  除此以外,他还买了很多红酒、牛肉干什么的,说要和母山贼去崇明岛的森林公园露营庆祝生日。我告诉他那里不用自己带帐篷的,有提供小木屋和帐篷的。他的嘴巴顿时圆了,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说:“你又没问过我。”

  山贼借我们的钱买了这么个奢侈品遭到了我和丸子的制裁,我们把他的被子枕头都收缴了,罚他拿着帐篷住到卫生间去。半夜里又把他放回来了,因为有他在卫生间里我们都不能上厕所了。

  第二天一大早山贼就出去了,前往露营地——崇明岛,结果中午又回来了,说是江上有雾,船不能开。但是母山贼却不肯放弃露营的计划,在码头纠缠工作人员未果的情况下,要求山贼想个主意,非要露营不可。

  于是晚上山贼又拿着帐篷出门了,一会儿,只见我们U型宿舍楼中间的那块空地上支起了一个帐篷,从影子可以看出两个人在里面喝红酒呢。靠着那块空地的宿舍几乎都在用望远镜观察那个奇怪的帐篷。

  我们睡觉的时候山贼回来了,神情沮丧地拿着他的帐篷,后面跟着保卫科的人,一再告诫他在外面露宿不安全。

  后来告诉了桃子这件事情,桃子听了,满脸幸福状,说真羡慕母山贼,山贼居然为了她的生日可以做这么多事情。我说:“人家山贼又没得罪你,你至于这么说话想借我的手害死他吗?”桃子说:“哼,有本事你也做一些事情让我感动啊!”

  好吧,反正桃子的生日也快到了,我也该准备准备了。

  钱被山贼借光了,我也没多少钱给桃子过生日,反正也没规定说过生日一定要花很多钱的。

  当天,我就坐车去南汇了,那里有个陶吧,大一的时候去玩过,和老板娘混熟了,还认她做了姐姐。到了那里发现陶吧已经不再是陶吧了,不过老板娘居然还在,以给艺术类考生做美术课程辅导为生。听了我的来意之后,姐姐从壁橱里拿出了一块陶土,给了我张桌子让我自己做。凭着小时候捏橡皮泥的手艺,我花了一下午把那块陶土做成了一个桃子的形状——虽然手生了,不太像。姐姐又帮我把陶土烧成了陶器,走的时候她没收我钱,说难得我还能记得她的陶吧,有这份情意,比什么都珍贵。

  从南汇回来后,去易初莲花买了包自制蛋糕的原料,山贼和丸子很好奇,说寝室里又没烘烤机,怎么烘蛋糕啊?

  终于到了桃子生日的那天,我早早地起来,在床底下随便找了几个易拉罐,用刀裁去顶部,在里面塞上些手纸(当然是没用过的)。然后把丸子书架上的几瓶尖庄拿下来,倒在易拉罐里。丸子每次吃散伙饭都要喝白酒,每次都只喝一点点,然后喝不完的打包带回来,结果书架上就有了好几瓶。点燃了根一次性筷子,把每个易拉罐里的手纸都点燃,把我的大饭盆装着和好的蛋糕粉放到了易拉罐上面烤,烧完了三瓶尖庄以后,蛋糕熟了。寝室里满是酒味,管寝室的阿姨闻到酒味想来看看怎么回事,结果被酒气熏倒了,幸好被熏倒了,不然我就要被以在寝室使用明火被通报批评了。

  蛋糕做好以后我装作不知道今天是桃子的生日,把手机关掉,电话也不接,关照从来没有电话却接电话很勤快的、永远说“你好,请问找谁?哦,你等一下”的丸子,找我的电话一律说我不在。

  终于到了晚上,打了个电话给桃子,让她下楼,说我在楼下等她。五分钟后见到了她,她一点都没有为我忘记她的生日而不快,这反倒令我有点不快了。然后我就递给她一个盒子,她高兴地打开盒盖,往里看了一眼,满脸通红地看着我说:“你怎么送我这个啊?太难为情了!”我说:“有什么难为情的啊?”她说:“怎么是个屁股啊?”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拿出来看清楚再说。”然后她就把桃子拿出来了,看到桃子下面刻着的“何乐为陶晶专制”字样的时候,她感动得一下子抱住了我。我说:“先别忙激动,还有好东西要给你呢!”

  然后我就带着桃子去创造学会办公室了,我跟山贼说好了,让他今天把办公室里的值班人员撤掉,然后把钥匙借给我了。我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一只散发着酒味的蛋糕上插着20根蜡烛,轻轻地对桃子说:“生日快乐!”

  本以为桃子会感动得哭的,没想到她疑惑地看着我,说:“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我说:“怎么不是呢?上次我和你在网吧帮你申请email的时候你不就是这么填的吗?”

  桃子说:“什么呀,我那时候问你生日可不可以乱填,你说可以的!”

  然后两个人对视着哈哈大笑,不管怎么样,桃子还是过了一个很快乐的不是生日的生日。

发表于 2003-8-2 15:31:17 | 显示全部楼层
19.五一国际劳动节快到了。小时候一直想不通,劳动节是劳动者的节日,为什么从来不劳动的学生也要放假呢?长大了才知道,其实劳动节的确不是给学生过的,只是老师们辛苦工作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而老师们放假的话,课就上不成了,所以学生也放假。想明白了这些,反而有些沮丧,原来从小到大放了十几个劳动节的假期,都是沾了老师的光啊……

  五一一周的假期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毕业设计本来就是很闲的,就算是偷偷去参加阿富汗一月游拍几张照片回来老师也只会夸你photoshop学得不错。虽说如此,这个假期还是很珍贵的,因为桃子平时还是要上课的。仔细想想,这是我们约定的半年时间里惟一一个能一起过的长假。

  跟山贼商量了一下,山贼又去请示了一下母山贼的意见,决定去崇明岛度假。看来母山贼不到崇明心不死。问了一下桃子,她很开心地同意了。然后我就去找鞑子,鞑子是崇明人,因为他是我们宿舍楼底楼一群动力学院的人中惟一一个计算机学院的人,所以我赐他“鞑子”称号,久而久之,连他们计算机学院的人都叫他鞑子了——感觉就像听日本人称自己的同胞为“日本鬼子”一样。鞑子很爽快地答应做我们的向导,还请我们到他家去玩,有了鞑子陪我们,就不会像山贼上次那样狼狈了。

  丸子本来不肯去,出发之前我给他讲了几个鬼故事,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行李说要跟我们一起去了——他本来胆子就小,听了我的鬼故事就更不敢一个人住寝室里了。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码头,码头上人很多,售票窗口排的长队比学校食堂的还长。据说这是因为崇明岛对外交通只有船运,而五一又是崇明人回家的高峰期。鞑子却不急着排队,走到队伍前头溜了一圈,冲其中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又回来了,说船票让人帮忙带了。过了一会儿,那人真的把船票拿过来了,鞑子对他千恩万谢,那人只是一笑,就走了,好像他跟鞑子根本就不认识一样。问了鞑子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确不认识,崇明岛有史以来因为交通不便一直都比较闭塞,所以民风很淳朴,都比较乐于助人。听多了社会上尔虞我诈的故事,看到这样的事实,不能不说是一种震撼。

  除了鞑子,我们五个人都没坐过船——除了公园里的手划船,所以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拱上了船之后我们都不肯进船舱,赖在船舷上看风景。船开了,满眼望去,视野中除了水和天,就没别的了,顿觉心旷神怡。几个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终于见到真正的海了。”

  鞑子不解风情地说了一句话:“这是长江啊,不是海。”

  为了纠正他的错误认识,我们五个人轮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终于他捂着耳朵承认了那的确是海。

  到了崇明岛,再坐车到鞑子家,太阳已经像教我们热工测试的秃头陶教授趴在办公桌上睡午觉一样,只能看到一个半圆了。路上居然花了整整四个小时,难怪当时有个苏州的同学对鞑子说:“你是不是上海人啊?你回家的时间都够我从家里打个来回了。”

  鞑子的父母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晚饭极其丰盛,居然还有整整一脸盆的小龙虾,鞑子骗我们说这是螃蟹,当然,也只有没见过螃蟹的丸子信以为真,还很兴奋地大叫终于吃到传说中的那种叫螃蟹的东西了。

  鞑子家很大,阳台上能停直升飞机,房间里能骑自行车。倒也不是鞑子家特别有钱,崇明岛上的人家房子好像都是很大的。不仅是房子大,间数也很多,吃完晚饭丸子说去上

  厕所,去了一个小时都没回来,我们担心他不小心掉抽水马桶里被水冲走就去找他了,找啊找,费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了他,原来房间太多,他迷路了。

  出发之前还跟桃子商量来着,要是鞑子家住不下的话,只能我们俩将就挤一下了,结果被痛扁一顿。看来,这个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鞑子家的固定床加上钢丝床再加地铺足够一个人一个铺位了。唉,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坐车去森林公园了。

  到了那里我们就分头行动了,约定晚上再到门口集合,有什么事情就用手机联系。

  我和桃子一组,牵着手在树下走着,这个森林公园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不用担心会走到头,似乎永远都能往前走,那种感觉是学校的林荫道不能比拟的,一路上说说笑笑,时不时地采几朵野花拿在手里或者做成花环给桃子戴在头上。

  走了很久,也累了,正好看到一块大草坪,就坐在草坪上休息。躺下来看着天上的白云,被风吹着,说不出的畅快。不知道躺了多久,坐起来,顺便把桃子拉起来,说跟她玩游戏。两个人在草地上各自找两根草,然后拿在手里像拉钩那样,把草往后拉,谁的草断了谁就输。

  至于赌的东西,我说我赢了就亲桃子一下,输了就让她亲一下,桃子说这样做摆明了就是占她便宜。为了惩罚我,决定我赢了就可以亲她一下,输了就要被她揣一脚。我同意了。

  于是就开始了,每次都是我赢,气得她难以置信,只好满地找粗壮的草,那块草地几乎被她变成了沙漠,最后居然拿了根树枝跟我玩,我说:“你赖皮。”她说:“你没规定不让用树枝啊。”我也扔掉了手里的草,跑到草地旁边使劲拔出了一棵刚栽下去的小树,扛到桃子身边,桃子看得目瞪口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回头一看,是公园的工作人员。我赶紧扔掉小树,拉起桃子转身就跑。

  跑了很远,一直跑到湖边,看着后面没人追来,就停下来弯腰喘气了。

  湖里有人在划船,我们一致决定也要去划船,就去租了一条手划船,慢慢地将船划到湖心。划着划着,桃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为什么每次你都赢?”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段棕色的电线,毕业设计有变压器试验,所以电线随身带着。我把电线放在桃子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有……再抹上点泥土,是不是很像枯草……?”桃子先是愤怒然后是得意,愤怒是因为我赖皮,得意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选择草这一方面也不是没眼光。

  太阳渐渐地毒了起来,我们把船划到湖中心的一个岛那里,岛上有很多树,遮住了太阳光,把船停在树荫下休息。划得也累了,我们坐在船上,我搂着桃子,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用想,不去想工作,不去想毕业设计,不去想毕业那天的失恋。什么话都不说,却很快乐,这时候,是最幸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山贼打来的,以为他叫我们回去了,接了才知道是求救电话,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了他和母山贼,也在一条船上,冲我们招手。

  我们把船划了过去,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山贼接到了一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母山贼吃醋了,一怒之下把两根船桨都扔了,山贼用手划着船想去捞船桨,结果反而越漂越远了。正好看到了我们就打电话向我们求救了。我们划着船帮他们把船桨拿了回来。

  不好意思在鞑子家里打扰太长时间,第二天我们就回学校了。

  长假很快就这么过去了,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蓝天、白云、树、草地、海水,还有最难忘的桃子。丸子回了学校不忘向其他同学讲吃了一脸盆螃蟹的故事,令听众每人脚边都留下了一滩口水。

发表于 2003-8-2 15:32:18 | 显示全部楼层
20.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每天的生活都无聊而充实,在网上投投简历,跟桃子一起玩,做做毕业设计,跟大伙儿吃吃不完的散伙饭;山贼跟我差不多;而丸子,却又迷上了象棋,每天都跑出去跟街上摆象棋摊的老头子下象棋。

  我们总是劝丸子,好好念书,把英语四级给过了,丸子总是说好好,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找老头子下棋了。

  丸子在寝室里呆的时间少了,倒是鞑子,成了我们寝室的常客,他是专科生,想考专升本,所以老来我们寝室请教一些题目。因为他在我们寝室除睡眠以外的时间要比丸子还长,经过讨论,决定册封他为我们寝室的名誉室长。这样我们寝室就有了一个寝室长两个副室长一个名誉室长。

  这种平静的生活随着学校的一张毕业手续通知单而被打破了。

  至少从心理上来讲,那张通知单已经把我们的身份从学生变成了毕业生。

  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找房子的找房子,以往总是持着“工作总会有的”论调的人,忽然也一下子把找工作列为了头等大事。失望总是多于希望,当大家失望地讨论着工作难找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当年是怎么玩的、怎么逃课的、怎么作弊的。

  丸子开始筹划着把自己的旧书都卖掉,说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在卖书,就卖不到好价钱了。不可否认,丸子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他像抚摸自己的宠物一样把每本书都抚平,堆在地上,一边向我们讲述每本书的故事。我和山贼都认真地听着,因为那些故事中,我们也是主角,也曾为了某门功课捧着那些书狂啃。现在那些书却要进废纸回收站了,我们的故事,也会随着这些书变成纸浆吗?

  当拿起《大学生手册》的时候,丸子翻了一下,毕竟这是我们进大学以后发的第一本书。翻着翻着,丸子忽然问我们:“是不是英语四级不过就没有毕业证书?”我和山贼点点头,丸子大叫一声,从书堆里抽出所有的英语书,抱在手里夺门而出。

  晚上鞑子回来的时候说,在图书馆碰到丸子了,学得很认真,图书馆都在赶人了他还不肯走。

  也是从那张通知单下来起,我和桃子,也不像往日那般无忧无虑了,经常会高兴过后,两个人相视着发出一声叹息。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在叹息什么。

  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家动画公司打来的,让我去面试。精心准备了一下他们可能会问的问题,还让桃子扮演面试考官先模拟了一下,桃子使出了浑身解数,问了一些差点让我把她揪出去狠打一顿的问题。觉得差不多了,就去面试了。面试我的人一个问题都没问我,只是给了我两集剧本,让我揣摩里面的人物关系和性格,然后续写两集。虽说准备的东西都没用上,但我却不失望,我很欣赏他们那种务实的作风。

  写完之后,我就把剧本发过去了,没抱多大希望,因为在这之前,我压根就没见过剧本。就算有人在我面前扔一叠剧本,我都会反过来当草稿纸。

  不抱希望的事情往往倒能成功,当我接到被录用的电话时我还特意看了看日历,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

  就这样,工作也有了。山贼不愁工作,他们家族在老家势力很大,哪怕这小子连字都不会写,家里人都能帮他搞定工作。丸子则放弃了一切休息时间,专攻英语。有时在睡梦中,能听到一两句“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丸子拍完毕业照就脱下学士服,跑去念英语了。他想堂堂正正地穿上学士服。

  桃子把丸子的学士服抢走了,自己穿上,拉着我拍了很多合影。她说这是我们惟一的情侣服照片。

  四、六级考试考完了,丸子沉默地坐在自己床边。我们没问他考得怎么样,结果都在他脸上写着。晚上丸子的梦话似乎比以前多了,台词却还是“来不及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有空我就跟桃子在一起。真的,我们似乎从来没这么秤不离砣过。我们在一起设想着未来,每个人的未来,却从没设计过我们共同的未来,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没有未来。

  有时我们也会讨论毕业那天怎么过,是一起吃顿饭,还是一起在学校里逛逛?没有结论。

  也许之前都只是毕业的准备阶段吧,真正的毕业,却是发下毕业生离校单的日子。

  我拿着一张所谓的毕业生离校单,闲散地走到这个科那个办公室到处敲章。学校要赶我们走还要我们自己办手续,真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的感觉。

  忽然想起了刚进大学的那天办理入学手续的情景,手忙脚乱地交这个费用领那个单子,也许从手忙脚乱到从容不迫就是一种蜕变吧?

  看着自己的图书证考试证一张张地被作废掉,看着自己的学生证上面被敲了“毕业纪念”的图章,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那张“农行上海理工储蓄所”的存折,毕业以后估计也不会用到了吧。

  喊上了山贼和丸子,跑去学校里的银行,一手拿存折,一手拿着叠取款单,每张都是一元的,把卡里的钱一块一块取出来。农行里面的阿姨气得要死,我心里却有着一阵报复的快感,谁让他们以前办事效率这么低的!当然,我取完以后还有山贼……山贼取完以后还有丸子……

  去年这个时候,碰到了一个刚办完毕业手续的师姐,师姐很热情地说请我吃饭,说是毕业之前要把饭卡里的钱全用光,当时的我年幼无知,屁颠颠地跟着师姐去了食堂,师姐大鱼大肉点了一大堆,我也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平时觉得贵如天文数字的菜。打卡的时候,师姐的卡里居然只有八毛钱……我只好一边流着委屈的泪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饭卡。

  终于小媳妇熬成了婆婆,我也可以去找个师弟或者师妹骗一顿吃的,平衡一下自己曾经受伤的心灵。

  在校园里逛了大半天,一个认识的师弟师妹都没有,正打算放弃这个罪恶念头之际,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了即将变成的受害者——大包。

  大包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的离校手续单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这家伙终于要离开学校了,学校终于安宁了!”

  我说走,我请你吃饭吧,我今天要把饭卡里的钱都用光。

  大包想都没想就跟着我走了,似乎还没吸取当年的黑手事件的教训,也许是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作案地点放在新世纪快餐里面的那个什么轩里面——长这么大还没进去吃过东西呢,怎么说也要在毕业之前进去吃一顿啊。

  大包毫不客气地点了很多很贵的菜,我想,过一会儿她就会后悔了……

  吃了一半,大包很感激地说,她钱包没带,正要回寝室拿饭卡准备去吃饭,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我,还说我做了一辈子坏事难得在离校之前居然还行了一善。

  我心里快抓狂了,我身上除了饭卡里的一毛钱就什么钱都没有了,大包又没带钱包,估计身上也没钱……

  于是我对大包说,我出去帮寝室里的人买个盒饭去,顺便去买单。然后就开溜了。

  到了餐厅楼下就给大包打电话,假装是大包手机信号不好,说“听不清,你到餐厅门口去接”,等看到大包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就告诉她我还没买单,如果她有钱的话就买单,不然的话,就赶紧逃吧~

  大包放下电话就往楼下狂奔,我则是很悠闲地回了寝室。

  第二天就是毕业典礼,也就是我和桃子约定失恋的那天。

  我没去参加毕业典礼。

  给桃子寝室打电话,大包说桃子出去了。打她手机,关机了。

  心里堵得慌,我决定出去走走,没带伞,寝室里已经没伞了,最早的时候寝室里有三把伞,后来大家都舍不得用,每次都是借别的寝室的伞,鼎盛时期我们有16把伞,经常有伞的主人跑来借他自己的伞,还要对我们说谢谢,而我们,则让他写借条,说好什么时候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寝室里的伞越来越少了,现在连原来的三把都不见了,也该散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心里空荡荡的。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门口,那个很深的坑里,雨水已经灌了一半了,那个胖子骑车过去的话,也许会淹死吧?

  水坑旁边,还有一双脚,很眼熟,再往上看,是桃子,也没带伞,湿湿的头发紧贴着可爱的脸庞。两只眼睛盯着我看。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

  ——千万别跳下去阿!虽然不会淹死,鞋子会湿掉的!

  ——我们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相遇的!

  ——我要向学校建议把那个坑填掉!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装外校学生骗我!

  ——丸子拿不到毕业证书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这样诚挚地看着我,我的眼睛不能逃避这样的目光。于是我也正视着她。

  我说:“我带你去找艺术学院吧!”桃子说好,说:“有的事情该面对的就是要面对,逃避也没用。”

  于是我带着桃子,沿着第一次带她逛校园的路线,在学校里逛着。

  指着每一幢建筑物,我解说,她点头。不过这次不是讲每个建筑物的历史,而是我们留在每个建筑物那里的美好回忆。

  我们走得很慢,可是再慢,我们还是会走到艺术学院的。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就像我们必须面对我们面前的建筑物,而那个建筑物正是艺术学院。

  ——我今天毕业。

  ——是的,你今天失恋,我也是。

  ——那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

  ——还是朋友吧?

  ——应该是吧?

  ——跟朋友比起来呢?

  ——更亲密一点吧

  ——比朋友更亲密的,那还是恋人啊!

  ——……

  很长时间的沉默。

  ——你回去吧,再不走,学校要赶你走了。

  ——那我走了。

  ——再见!

  ——有空我来学校看你。

  ——嗯。

  我强迫自己转过身去,然后强迫自己迈腿。这时候如果猪八戒出现该多好,把我背起来就走……

  回到宿舍,在床上像木头一样地躺了一会儿,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失恋了,我真的失恋了。但失恋归失恋,失恋和整理东西没有直接联系。

  东西都放在纸箱子里,纸箱子是在阿姨那里买的,五毛钱一个。挺黑的,丸子叹了一口气说,反正这是在学校里交的最后一笔钱了。

  四年的大学生活,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但不能都放进纸箱,很多东西,比如说在网上参加比赛花了整整一个礼拜时间奖的一本台历,在山东买的向日葵等等,都咬咬牙,依依不舍地放到了地上——整理完后会被扫进垃圾桶。

  就这样,箱子里只剩下了一些以后用得着的、值钱一点的东西。没办法,毕竟我没有卡车能够把它们全部拉走,所以只能够这样衡量着取舍。

  我的儿子以三十块一斤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小师弟。

  一直整理到晚上,从床上、墙角、抽屉等处找出了很多硬币,单一毛的就找到了几十个。于是拿着那堆一毛的去阿姨那里换成了一块的硬币,然后到寝室楼里的自动售货机里面买了三罐汽水。那个自动售货机出来的汽水一向是很随机的,总是买七喜出来激浪,买美年达出来可乐。反正是随机的,我也就随便按了一下——出来的和我选的还是不一样。

  给了丸子一罐,山贼还没回来。我很好心地帮山贼把他的那罐也喝掉了。

  晚上我们一伙人要去吃真正的散伙饭了,但山贼还是不知所踪。在我们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山贼终于回来了,身上都是水。我给了山贼一条毛巾,问他:“你怎么哭成这样,衣服都被泪水浸透了。”山贼淡淡地说:“外面下雨。”然后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嗅着鼻子问我:“这条毛巾是干什么用的?”我说:“我擦脸毛巾已经收起来了,只有这条擦脚的毛巾还在外面。”

  在去饭店的路上,山贼告诉我,他和母山贼分手了,分手的时候他还叮嘱母山贼以后对男孩子不要这么凶了,毕竟不是每个男孩子的脾气都是好的。他们分手以后,山贼在操场上淋着雨,走了一圈又一圈,后来想起今晚要吃散伙饭,就回来了。

  饭店里的散伙饭到底吃了些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大家都没心情。丸子因为四级没过拿不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所以显得特别沉默,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其实我们喝的何尝不是闷酒呢?

  吃到一半,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是娓娓她们寝室的几个人。

  丸子喝了一会儿酒,忽然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到娓娓她们那桌,向娓娓敬了一杯酒,然后说出了自己三年多来一直没敢说出的心里话。理所当然的,娓娓说自己不能接受他的爱意。

  尽管丸子被拒绝了,但是从那一时刻起,我们都认为一向懦弱的丸子终于是个男人了。

  吃完了散伙饭,我们回学校了。

  在校门口,门卫拦住了醉醺醺的我们,正想说些什么。丸子哇的一口,把门卫吐了一身。门卫哭丧着脸挥挥手放行了。丸子做了我们一直想做的事情。

  回到寝室,床上的被子都已经收起来了,我们躺在床板上,稀里糊涂地聊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陆续醒来了,醒来脑袋很疼。

  我和山贼对丸子昨晚表白的勇气大加赞赏,丸子听得摸不着头脑,半天后才说:“我昨晚喝醉了,做了什么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丸子和山贼当天就要离开上海的,丸子因为拿不到文凭,所以只能回自己的老家;而山贼,则是在家乡找了个工作,据说还有一个高中时代的女朋友在等他,而且对他还很温柔。而我则是留在上海,一会儿搬到我在外面租的房子里去。

  我把他们两个送到火车站,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我就回学校去搬家了。

  在回学校的车上,我觉得偌大的城市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从未感觉到这世界如此的陌生。车上的售票员卖着票,乘客们争抢着座位。这是他们,而我,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爱人、朋友相继离我而去,心底里涌出一股苍凉,想到了一句诗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我想我快哭出来了,但是我没有。

  到了寝室,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向我伸出了一只熟悉的手,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我:我们还有必要遵守这个约定吗?

  我说有,约定好的东西不能改变。

  那只手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收回去。

  但是我们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笑着说。然后我也伸出了手。

  那只手打了我的手一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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